电影《邪不压正》里有这样一个片段,一位刚参加工作的医生,被主任带到一颗泡在福尔马林的肾脏前面宣誓。众所周知,这颗肾的主人是梁启超,而梁先生当年就是因为一次医疗事故,错把健康的肾脏切除,导致不久后就与世长辞。面对着这肾脏宣誓,看似笑话,在我看来,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医生究竟应该怎样面对自己的过失,这是每个医生几乎都要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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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医生是一个特殊的行业,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着一个个鲜活或者不那么鲜活的生命,而每个生命无论在道德伦理还是法律意义上都和自己的生命有着同样的价值。这样的职业,很多人眼里,特别是某些媒体和律师的眼里,是决不允许犯错的!然而,医生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医生的过失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百分之百的避免的,这里面有很多主观和客观的因素。在医疗行业里有这么一个说法,越是高年资经验丰富的医生,对待工作会越谨慎,也就是俗话说的越干胆子越小。这个说法的背后其实就是一个个或是疏忽,或是刚愎自用,或是学艺不精造成的过失的累积。
我曾见过一个从业多年的妇产科医生,因为一位剖宫产的产妇术后感染发热没有引起重视,患者最终发展成为急性腹膜炎,撒手人寰。一位外科腔镜专家,在手术中因为损伤患者的门静脉,引发大出血,抢救无效……类似这样的例子各位同仁应该都接触过。而其实绝大多数的过失,因为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所谓的医疗过失,远比我们看到听到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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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参加临床工作不久的我,就曾因为一次误诊,导致一位急性心肌梗死的患者因为延误治疗而死亡。很多年来,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在我的脑子里,无数次闪现出当时的场景,想象出好多种可以挽救患者生命的处置方案,我无数次的拷问自己;“为什么当时不这么做!?”这么多年来,我面对类似患者都格外的小心谨慎,甚至有点草木皆兵,只求不再误人误己。这件事就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理,永远也取不出来,其实应该就让它留着,能提醒我在工作中要精益求精!